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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fight, be gay

罗莱|穷途|04

Summary:

直到今天下午6点以前,罗严塔尔认为他仍有背水一战的机会。

* 乌鲁瓦西事件后续的一个我流实现。其实是个公路片(?
* 前期有一些可能引起不适的物理虐待内容,不过最后会是he(。
* 罗爱和莱希提及注意,菲已出生亚刚着床不久。大量二设和非主要原创人物注意。


04 - 变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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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根格伦留在母船管理其他人和监测下方,莱因哈特和罗严塔尔由潜行船进入大气。
“这里也叫费沙?”莱因哈特看着窗外。群山在他们脚下放大,冰雪覆盖的岩群迅速向后掠去。
天色阴沉,落雪不歇。罗严塔尔通过辅助导航盘仔细分辨地貌,“对。这是第一代自治领领主发达前的老家。”
“你知道的,”此时一条盘旋的彩色灯带出现在雪山的阴面,罗严塔尔操纵方向球、让飞船半透明的影子跟上斜插在岩缝中的旗杆,“殖民者总是喜欢把旧的名字带去新的地方。”城市的街道、新大陆的港口、乃至一颗刚开发的星球,名字记录了迁徙的历史。
山路越来越窄,罗严塔尔收起平衡翼、关掉辅助纠偏、完全进入手动模式。潜行船很快来到道路的尽头,一片白雪皑皑如同裹着寿衣的针叶森林。
“这个湖还没有冻住,”莱因哈特指着森林中央一大滩镜面似的湖泊,“这么冷的天。”
“因为这并不是真正的湖泊,”罗严塔尔驾驶着飞船绕圈靠近,“这是我们的入口。”
“哦,所以就是这里,”莱因哈特注视着他在漫天雪花散射下同样覆上一层冷色的侧脸,“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旁门左道的东西?”
潜行船的前端开始接触水面,莱因哈特感到一阵古怪的失重感。像是失重感,但并不是太空里那种失重感。
“我曾经以帝国本土为作战对象进行过一些演练。在此过程中我收集各种信息,伊谢尔伦余党中的异见者,心怀不满的旧贵族,见风使舵的宇宙海盗和见钱眼开的流亡费沙商人,诸如此类。谁知道呢?也许就有有用的一天。”
光怪陆离的蓝色水体完全包裹住他们,莱因哈特觉得那种失重感变成了轻微的头晕,但是罗严塔尔看上去面色如常。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继续问。罗严塔尔这么早就对他不满了吗?而他之前毫无察觉?
“刚就任新领土总督不久,”罗严塔尔承认。他设好定向,重新打开自动驾驶,然后扔给莱因哈特一包塑料袋,“但是别误会,那并不是为了反对您,只是以防您身边有人图谋不轨,彼时至少我可以回去勤王救驾。”
“‘图谋不轨’?‘勤王救驾’?”莱因哈特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拆开那个塑料袋,“……这又是什么?”
“来这里的人都不会以真面目示人,我们得变装,”罗严塔尔扬了扬手,“我也有一个。”
“我不想穿这个,”莱因哈特抬起头。
“但是您会穿上的,”罗严塔尔把手放到他的颈侧,暗示性的摸了一下那个电击圈。


莱因哈特一开始以为这是什么螺类水产养殖基地旧址。但是驶近后才发现,那些大小不一黏在凸起石柱上的都是船。有和他们一样的小型潜行船,还有中型武装船,但最多的是那种笨重却可以抵抗极其恶劣宇宙环境做长途运输的货船。莱因哈特认识这种船,他刚从军校毕业、一直在后勤部门打转而没有机会上前线的时候经常见到它们。
再近一点之后,他发现那也并不是石柱,而是有圆形吸附槽的垂直式停盘。罗严塔尔找了个空吸附槽靠上去,轻微晃动后他们的潜行船也变成了石柱上一枚新的螺蛳。
莱因哈特跟着罗严塔尔从楔进尾舱的柱内通道出去,沿着黑暗通道里的荧光灯条走了一路,最后两人面前出现一扇风格完全不同的黄铜门。
“我们先去大厅登记,”罗严塔尔一手按在门上,向他伸出一只胳膊。
莱因哈特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顺从的挽住罗严塔尔。


“你的名字?”坐在铺着红色桌布长桌前的人抬头问罗严塔尔。莱因哈特注意到他戴着一张有着夸张笑脸的猪头面具。
“奥斯卡,”罗严塔尔扶了扶自己的面具,“奥斯卡·王尔德。”
“听上去很耳熟,”那个“猪头”在纸上写了两笔,递给他一个小圆牌,“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罗严塔尔没回答,那人耸耸肩,“没关系,这里没几个人用真名。顺带一提,我今天起码看到10个打扮成你这样的人。这套装扮很流行吗?”
“也许吧,这套装扮来自一部地球时代就出现、后来又翻拍过好几次的老电影,”罗严塔尔按着自己黑色礼帽的边缘转了小半圈,“《v字仇杀队》,你听说过吗?”
“有点印象,”那人回答,又用笔尖指了指莱因哈特,“她呢?她叫什么?”
“你不用登记她,”罗严塔尔对答如流,“她是我的女朋友。”
“猪头”打量莱因哈特半晌,“这个我知道,这个装扮……仙度瑞拉,是吗?不过,”他作势伸手,“我看过的版本里可没有这个面纱?”
莱因哈特打开他的手,冰蓝色的眼睛从面纱上方放出冷光。
“脾气不怎么好,”那人讪笑,低头在纸上“关系”一栏写上“情妇”,然后又问罗严塔尔,“她不登记,你们又是第一次来。只能给你一个购买筹,可以吗?”
“够了,”罗严塔尔点头。海盗之间进行交易大多是用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后双方就再无关系。但有时也有例外,比如一种特殊的货物,就需要用购买筹限额购买。
“货物交易在右边,”猪头面具指向身后的两扇门,“人口交易在左边。”
罗严塔尔搂住莱因哈特的腰,两人向左边那扇门走去。


像其他很多行当一样,宇宙海盗在对外叙事中总是有意无意的给自己的职业加上许多光环。比如,他们声称热爱自由、反抗强权、所有的水手在船上都是平等的。这些话不能说是撒谎,但也有一些他们没有提到或者故意忽略的地方,比如一艘船上并不只有水手,还有厨子、清洁工、跑腿等等。水手和其他人之间有着显著的区别,他们有的是在星际押运中被一场混乱而无组织的战争波及从此喜获自由的罪犯,还有的是某天一觉醒来、得知自己所在的舰队将被当作诱饵喂给挫败了他们几次的敌军、而突然对“皇帝万岁”的口号产生动摇的逃兵。这些人有技术有武器有杀人的决心、互相震慑、逐渐产生了海盗们自己的一套契约;但是对于没有这些的人,他们却不太愿意与之分享所谓的平等。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在最开始的时候,海盗事业的崛起和一项伟大冒险密不可分:跨洋奴隶贸易。
即使进入了宇宙时代,人类在有的方面毫无长进。


“只能买一个,”罗严塔尔凑在耳边告诉莱因哈特,“您来决定。”
他的面前站着三个人,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牌子。
我需要一个盟友。莱因哈特心想。至少一个。
“我们可以有一个厨子,”他用扇子遮住嘴、低声问罗严塔尔,“我不想再吃饼干和罐头了。”
“当然,”罗严塔尔把手放在他后腰的蓝色蝴蝶结上回答,“这三个人都是厨子。您来挑一个。”
莱因哈特打量着眼前的三人。三人都是年龄40岁上下的男性,其中两个有非常明显的高加索血统,还有一个皮肤较深、头发打卷,鼻翼也要稍微宽上一点。莱因哈特凑近最后那个人,看了一下他的牌子。果然,他的介绍上说他曾经在同盟后勤部门待过3年,是个会说帝国话的同盟人。
“就他吧,”因为不能自己开口说话,莱因哈特退回来告诉罗严塔尔。
罗严塔尔顺着莱因哈特的视线看到那人。他当然也立刻注意到他的与众不同。
“同盟人?”他问莱因哈特。
莱因哈特点点头,“不行吗?我看他的介绍,他很会做甜点。”
只是这样吗?罗严塔尔觉得莱因哈特还有没说出来的话。但是,满足这么一点小愿望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决定以后要一起生活下去,那他还是希望气氛不要那么剑拔弩张。
“可以,”他最后点点头,拿出那支购买筹,插进卡槽。
“等一下,”莱因哈特忽然按住他的手,“那这个人……他上船以后还要,”他字斟句酌片刻,“做那些事吗?就像其他人那天对我做的那样?”
罗严塔尔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您不想就不用。您这几天的表现非常好。”
他低头亲了一下莱因哈特用蓝色缎带遮住的电击圈,“我们可以逐步恢复对彼此的信任。”
莱因哈特点点头,松开手。那支购买筹完全插进槽中,咔嗒一声,第三个人脚上的环扣松开了。
“你去那边等着我们,”罗严塔尔告诉那人,后者点点头,向两人鞠躬后走向另一侧。
他的脚铐松开了,莱因哈特看着那个背影心想。
我的还没有。


“我们接下来去右边,”罗严塔尔带着他往外走。莱因哈特__的双腿在钢圈撑起的裙子下方相互摩擦。
他们一路上遇到各种各样奇装异服、带着面具的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好几个人试图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
“别想多余的事情,”罗严塔尔似乎感觉到莱因哈特那种蠢蠢欲动,按在他腰后的手又向下挪了一点,“把面纱戴好,别开口说话。这里的大多数人恐怕都对帝国皇帝深恶痛绝,您不知道贸然表明身份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没有想,”莱因哈特低声反驳,“你也不需要一直见缝插针的威胁我,罗严塔尔。这只会显得你很心虚。心虚,而且虚弱。”
“不知道为什么,”罗严塔尔突然停下脚步。莱因哈特不明所以的跟着停下来。
“当您在这种情况下教训我的时候,我总是想做点别的事情……”他把莱因哈特压在走廊的墙壁上,解开他头顶金发里的蓝色缎带,一手顺着那捧金发抬起他的下巴,隔着面纱看了他几秒。
罗严塔尔偏头,揭开自己的面具挡住两人的脸,然后撩开那层蓝纱吻住莱因哈特的嘴唇。
莱因哈特觉得他的身上显然是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比如说,在这种情况下,他首先感到的是脸上的温度升高,然后心跳加快,接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腿也开始发软。罗严塔尔松开他的时候,他差点因为站立不稳抓着对方的领子贴上去。好在他最后清醒过来,强迫自己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罗严塔尔给两人整理一下,重新戴回面具。
“我可能确实是有些虚弱,”他告诉莱因哈特,示意对方挽住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下次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了。”
“你知道的,”他在一个独立的紧闭房间前停下来,“软弱的人总是能干出最可怕的事情。”
他敲了三下,铁皮门向上拉开。
“我非常不希望走到那一步,”罗严塔尔声称,“希望您也克制一下,不要火上浇油。”


这像是一个装修到一半包工头跑路了的酒吧。
莱因哈特在鼎沸的人声和立体tv外放中,只能勉强听到就坐在旁边的罗严塔尔和酒保的只言片语。
“钢材和压缩食物是最紧俏的,大路货,出货量够大就躺着赚钱……新金属和军用兴奋剂比较难搞,但利润也高……最赚钱的?”酒保也戴着猪头面具,他哼笑一声,擦了擦手中的杯子,“怕是有命赚没命花。”
“怎么说?”罗严塔尔给酒保压了一张小费。
“……其实也没什么,”酒保对着灯光看了下那张帝国马克上的水印,“告诉你也没事。走私嘛,都说富贵险中求,什么最险?你知道吗?”
罗严塔尔不回答。这倒不是说他没想法,关于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可能在座所有人加起来也不会比他更有发言权。
酒保只好自问自答,“就是要看时机,赌运气……比如几年前帝国内战那会儿,最赚钱的就是运人。那些战败的旧贵族都想跑、自己又不知道怎么跑,你只要运气好接到那么一两单,把他们骗上船,到了宇宙里那还不是任你宰割?有良心的收他们一半身家、把人弄到同盟去,心够黑的,”他比划了一下,“钱全留下,人杀了扔太空里——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现在嘛,”他摇晃调酒瓶,“加冰吗?糖浆呢?你旁边这位金发美女呢?……那当然是军火,杀伤力越大的军火越好。只是,”他给面前的两只杯子各放入一块冰岩,又给右边多倒了三勺糖浆,“军火目标太大了,不怕同行惦记,就怕惹上军队……我们这里以前做军火生意的,一般船长自己本身也是军人,做到上尉升不上去的军官什么的,掉头来当海盗……一来是熟门熟路,二来真惹上边境巡逻舰,火拼起来还能抵抗一阵、起码能跑掉。宇宙广阔,能跑就是最厉害的。”
“这可真是巧了,”罗严塔尔的声音里带上一丝笑意,“我也刚好是仕途不顺,做到某个位子再也升不上去……只好落草为寇。”
酒保同情的点点头,正要再发表几句洞察人生的高见,立体tv那边传来一阵喧哗,放送音量被开到最大:“突发消息……继帕西瓦尔后,王虎第二个违反封锁禁令离开费沙星圈……军务省……拒不奉召……一触即发……另一方面,原伊谢尔伦军司令尤里安发表公开信……”
声浪像潮水一般退去,又百倍汹涌的卷土重来。
罗严塔尔向酒保做了个“可以了”的手势,然后把加了糖浆的那杯酒推给莱因哈特。
“看来您又为在下创造了新的就业机会。您记得吧,”他见莱因哈特仍然皱眉盯着电视没有反应,握住后者的手和他强行碰杯,“亚历山大大帝年纪轻轻忽然殒命之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莱因哈特仍然不回应。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
把宇宙……要把宇宙……握在手中……
我全搞砸了,他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不,不能这么说,还不到认命的时候,我仍然……
这时一股冰凉的触感打断了他的情绪。莱因哈特的面纱被掀起一半,酒杯边缘微微倾斜、抵住他的唇缝。罗严塔尔来到和他极近的距离,又重复一遍,他终于听清了对方说的话。
他当然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莱因哈特看着那张放大到不可思议的诡异面具心想。
继业者战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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