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nymous

don't fight, be gay

罗莱|穷途|03

Summary:

直到今天下午6点以前,罗严塔尔认为他仍有背水一战的机会。

* 乌鲁瓦西事件后续的一个我流实现。其实是个公路片(?
* 前期有一些可能引起不适的物理虐待内容,不过最后会是he(。
* 罗爱和莱希提及注意,菲已出生亚刚着床不久。大量二设和非主要原创人物注意。


03 - first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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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其他很多小孩一样,莱因哈特有段时间特别喜欢玩火。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搬家,作为名义上的帝国骑士,缪杰尔家的邻居们也都是帝国骑士。奥丁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平民和平民住在一起,下级贵族和下级贵族住在一起,而真正的贵族们占山为王,不屑于有任何邻居。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莱因哈特本可以有很多同样生为帝国骑士之子的同龄伙伴。

但是他最喜欢的娱乐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蹲在后院,把秋天的落叶扫在一起用捡来的石头围起来,然后用从塞巴斯蒂安书房偷来的打火机把那堆枯黄的叶子点着。

没有人和他一起玩。缪杰尔家的邻居们都是聪明人,克拉贝尔死后不久,塞巴斯蒂安逐渐从“勉强度日”向“债台高筑”过渡的那段时间,他们敏锐的察觉到这家帝国骑士和他们自己的不同之处。下级贵族有下级贵族自己的生活智慧,比如他们憎恨那些比他们富裕的邻居、却又殷勤相交笑脸相迎,又比如他们津津乐道于比他们贫苦的邻居的倒霉故事,却绝不肯让自己的孩子和那些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他们一代又一代的把这些智慧传给孩子,于是莱因哈特很快就发现他的不受欢迎。

莱因哈特并不在乎。“我本来也不想和白痴一起玩,”他迅速发展出自己的理论,“是我不要他们,不是他们不要我。”

他在短裤上把脏兮兮的打火机擦干净,早餐的叶子沾了一些露水,花了很久才完全点着,但是莱因哈特并不着急,他对这种游戏乐此不彼。他可以在周末的白天花上一个上午收集落叶和点火,再用一个下午看着它们燃烧殆尽。

莱因哈特讨厌黑暗。他喜欢太阳,也喜欢火焰,但是他还要那么几年才能学到原来它们是同一种东西:一团极度活跃的电离气体。它们不仅可以驱散黑暗、指引道路,而且可以让卷入其中的一切物体、快速走完它们本来过于漫长的一生。你看,叶子掉下来后如果埋在土里,要两个月才能腐烂变成肥料,然后浇在他们家后院那些妈妈死后就无人打理的盆栽上,但是如果扔进火里、噼里啪啦!几分钟这些叶子就变成了茫茫余灰。

也许有的人一出生就是掉在地上的叶子,莱因哈特有一次想,它不想变成肥料,就一直在寻找火焰。因为肥料是臭的,但是灰烬像风一样轻盈。

当然,这些儿童哲学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对安妮罗杰。他潜意识里知道这种想法是不能对姐姐说的。莱因哈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小孩,他很早就知道这些规律:在学校考了高分要告诉姐姐,但是闯了祸,最好就一直隐瞒下去。虽然他从来没有隐瞒成功过。

所以也许他也不是那么的聪明。


今天的叶子很多很多,莱因哈特生的火一直烧到太阳偏西。他蹲到脚麻,于是换了个姿势坐在台阶上,看到很远的天边已经隐约出现群星。

莱因哈特也很喜欢星星,所以他准备接桶水浇熄还没烧完的叶子,然后爬到屋顶去看星星。

但是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爸爸,你怎么在这?”他奇怪的问突然出现的塞巴斯蒂安,“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吗?”

“你在这玩火吗?”塞巴斯蒂安问他。

他点点头,想起来爸爸不喜欢他玩火,于是他一跃而起,充满敌意的看着父亲。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来陪你玩,”莱因哈特听到塞巴斯蒂安说。接着后者在他的注视下走近火堆,把一只手伸进火焰,“你也过来呀,莱因哈特。”

莱因哈特小心翼翼的靠近。“你为什么不怕火烧?”他看着那只火中朦朦胧胧的大手,好奇的问塞巴斯蒂安。

“有的人就是这样,火焰烧不死他们。你也一样,莱因哈特。你要摸一下火焰吗?”

莱因哈特抬起头,看着那个夕阳下黑色的影子。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是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中,才会有人不怕被火烧。这个世界上没有火不能烧死的人。所有人都会在烈焰中平等的死去。

于是莱因哈特大叫一声,用头猛地向塞巴斯蒂安腰间撞去。

那个挣扎扭曲的身影逐渐被火舌吞没,莱因哈特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首先看到的是床头的夜光表。“我怎么会睡到晚上7点?”莱因哈特感到不可思议,他下意识的想下床去门口问奇斯里。

然后他低头看见自己裙子似的长袍,和脚腕上闪烁着黄光的电子环。莱因哈特全部想起来了。

他又一次做梦了。

实际上,这不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他做梦,莱因哈特只能梦到一种内容:他10岁左右的事情。莱因哈特今年24岁,也就是他10岁之后的人生经历已经超过了10岁之前的人生经历。但是当他做梦的时候,他永远会回到10岁。

可莱因哈特记得,当他真正只有10岁的时候,他梦到的都是一些很大的东西,像是穿梭于群星的战舰、一口吞下半个银河的史前巨兽、瀑布一样闪耀光芒的炮火。换句话说,他10岁时的梦反而更接近他如今的日常。就像是10岁的他和24岁的他在梦境里彼此窥探对方的生活。

莱因哈特摇摇头,摸了一下脖子上带电击功能的项圈,起床开灯,走到洗手池边刷牙洗脸。

这是跃迁成功后的第三天,他的时差还没倒过来,腿仍有一点瘸,但已经不再需要医疗夹板。

莱因哈特用蘸水的梳子梳了一会儿开始打结的金发,对镜整理片刻,开门向罗严塔尔的房间方向走去。


他的手还没敲下,眼前的门应声而开。

“有监控,”罗严塔尔向他解释,“我看着你走过来的。”

“你的房间真大啊,”莱因哈特打量四周。

罗严塔尔的房间和他的房间布局相似,但是面积起码是他的三倍。不仅仅是大,罗严塔尔有一整面透光量可调的观景窗,而他的房间四面都是墙;罗严塔尔的柜子和穿衣镜上方都有灯带,而他的整个房间只有一盏顶灯;罗严塔尔甚至有一个展示酒柜和一个吧台式餐桌。这很显然是这艘武装走私船上最好的房间。

我以前也有这些。莱因哈特心想。我甚至没有在乎过。

“所以呢?”他收回视线,把手放到自己领口,“我要在这里_衣服吗?”

“感谢您的热情,”罗严塔尔靠近莱因哈特,意有所指的扯了一下他没梳开的发梢,“不过您最好先去洗个澡——有两种洗发露可供选择。然后换上那边的衣服。”他指向床上叠好的一件白色布料。

“是不是还要喷香水?”莱因哈特嘲讽。

“您闻上去还可以,”罗严塔尔在他颈边动作夸张的嗅了一下,“而且沐浴露和洗发液都自带香气。”

“当然,”他坐回吧台边,莱因哈特注意到那上面只有一个杯子,“如果您想要香水的话,我们以后可以进货。”

莱因哈特没说话。他顺手从罗严塔尔床上抄起那件白色的料子,尽量平稳的走到浴室门口。

拉门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罗严塔尔,”他问已经开始自斟自酌的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我的?我哪里做错什么了吗?”

罗严塔尔动作顿了一下,“……我并不恨您,只是不想暴殄天物——与其由奥贝斯坦朗古之流控制您,何不由我自己来做呢?”

“从来没有人控制过我!”莱因哈特大叫,“你明明是怀恨已久,或者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可是为什么非得如此贬低我不可呢?!”

罗严塔尔晃了晃杯子,吧台上方的射灯把红酒的光折映到他的瞳孔里。

“您讲话像个孩子。这不是仇恨。有的时候是箭在弦上。”

“你讲话像个骗子,”莱因哈特指着自己的项圈和__皮肤上的未褪的青紫,“这也是箭在弦上吗?”

“还有这些,”他又指向罗严塔尔的床,“今晚所有的这些,也是箭在弦上吗?”

“这倒不是,”罗严塔尔老实承认。他走过来,给莱因哈特拉开浴室的门,“您赶紧进去吧。我推荐夏日玫瑰的那款洗发水。顺带一提,”他给莱因哈特调整了一下项圈松紧,“这个是防水设计,您可以放心戴着洗澡,不会漏电的。”

他及时抓住莱因哈特作势欲劈的手刀,在他的手背亲了一下,“今晚确实不叫箭在弦上。”

“今晚叫做约会。”


30分钟后莱因哈特从浴室出来。

他的长卷发在灯带下湿漉漉的闪着金光——要完全吹干太费时间了,莱因哈特吹到一半就失去耐心,改用毛巾匆匆绞了几下。他以前的那件袍子已经扔进脏衣道,然后他才发现新给他准备的衣服是这样一件用力往下扯才能勉强盖住__的吊带绸裙。

莱因哈特不自在的扯着自己的裙子挪到吧台前。眼前的景象让他更加不自在了。

他很久没有看到这样丰盛的一桌食物。它们中有的甚至看上去像是真正的食物。比如说,虽然靠近他这边的那盆水果沙拉显然只是把水果罐头撬开倒进一个玻璃碗里,而靠近罗严塔尔那边的肉酥薄饼也只是军用饼干、方糖和冻肉绞碎混在一起又烤了烤;但是中间的圆盘上却是真真切切的放着两个明显刚刚出炉的、有奶油和巧克力裱花的新鲜小蛋糕。

“贝根格伦做的,”罗严塔尔注意到他的眼神,“我不会做蛋糕。”

他给两人倒酒,接着把其中一个高脚杯推到莱因哈特面前,“您看上去秀色可餐。不过我们还是先吃晚饭……请用。”

莱因哈特一瞬间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他居然觉得这确实像是一个如罗严塔尔所声称的约会。

但是扯着裙边坐下的时候,他互相摩擦的____提醒了他:那个该死的、已经结疤凸起的烙印还留在那里。

这并不是约会,莱因哈特一边从每个碗里挖一大勺一边想。

可是又有什么必要为罗严塔尔节约粮食呢?他看了对方一眼,接着终于把两块蛋糕都挪到自己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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